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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严江】失明

　　私设：江停失明预警

　　-其实我不害怕黑暗，因为我知道你在

　　-我只是遗憾，我再也看不到你了　　

　　咔哒——

　　锁门声在安静的夜里听起来异常清晰

　　年关将至，市局事务繁多，严峫裹着寒风到家时夜已经很深了。屋内灯火通明，保姆刚打扫完卫生，见严峫回来刚张口便被他一个禁声的手势打断。

　　保姆点点头，压低步子上前接过严峫衣服。屋内到处铺着厚重的羊毛地毯，踩上去脚步声微乎其微，但她依然将步子放的很轻，唯恐吵醒了谁。

　　她仔细整理着严峫的外套，只听见严峫轻声问道：“江停今天怎么样？”

　　保姆轻叹一声，面露愁容微微摇摇头

　　严峫心下了然，眼里难掩失落。自打江停失明以来，严峫日复一日问着一个问题，也始终得到同一个答案。

　　严峫点点头：“您也辛苦忙活一天了，快去休息吧”

　　保姆应下，看着严峫高大宽阔却落寞疲惫的身影还是忍不住叫住了他：“少爷得空还是多跟少夫人说说话吧，少夫人只愿意和您说说了。咱们，都想让少夫人好起来”

　　是啊，他明明是那么温和美好的人，明明已经在黑暗里踽踽独行了那么久，好不容易见到了光，又重新坠入了黑暗。

　　他太苦了，为什么不能给他一点甜呢

　　严峫扯了下嘴角，勉强露出个笑，说：“好”

　　卧室的灯还亮着，江停已经睡着了，导盲犬还在坚守岗位，认真负责地守在江停床边见到严峫立马支棱起来，严峫呼噜呼噜他的脑袋，让他回小床睡觉了。

　　严峫坐在床边静静看着江停，他睡的不安稳，眉头不时蹙起，手无意识地攥紧被子。严峫刚握起江停的手，那人便瞬间惊醒，恍惚间喃喃唤着：“严峫”

　　“是我，我在，做噩梦了？没事没事都是假的，老公在这呢...”

　　严峫顾不上脱衣服，掀了被子躺下把江停搂进怀里不停安抚着，江停漆黑的双眸里没有一丝神采，空洞地望着，感觉到严峫熟悉的气息慢慢平静了下来。

　　严峫握着他手抚上自己的脸颊：“一天没见快想死我了，媳妇儿，你亲亲我呗”

　　江停眼里满是茫然，严峫握着他手挪到唇边：“在这呢，你亲亲我”

　　江停抬头慢慢吻了上去，伸手环上严峫的脖子，头抵在他宽阔温热的胸膛，整个人如婴儿般蜷在他怀里。严峫低头看到江停头顶，伸手覆上那乌黑柔软的头发，将他紧紧搂在怀中。

　　在外是繁琐的案件，直到每天归家以后真真切切地抱着江停，直到这一刻，他的心才真正安定才来。

　　就像小孩子好不容易得了个心爱珍贵的宝物，唯恐被他人抢去，认为只有搂在怀里才是安全的。

　　宁静的夜如流水般缓缓淌过，良久，江停突然张口说了句话：“严峫，我今天听到了首歌，里面有段歌词我很喜欢”

　　严峫心里如烟花绽放，其实自失明一来，江停每天都会听些东西来解闷，可能是新闻，也可能是有声书，或是些段子，每天或多或少都会和严峫说上两句。

　　但这是江停第一次表达出自己的感情，江停对除严峫外的一些人或事很少直接表达感情，但此时他说特别喜欢一段歌词

　　严峫柔声问道：“什么歌，让我媳妇儿那么喜欢”

　　江停摇摇头：“不知道名字，偶然听见的，但我记住了歌词”

　　“那媳妇儿也唱给我听听好不好”严峫哄着江停

　　“可我唱的不好听，而且....”

　　“谁说的，我媳妇唱歌最好听。江停，唱给我听吧”

　　半响，江停视死如归般深吸一口气慢慢唱了起来：

　　“你的指尖温柔”

       “抚摸过我所有”

　　“风浪冲撞出的丑陋疮口”⁽ ¹ ⁾

　　江停声线清冷，但唱着唱着里面就添上了些温柔，精致的眉眼微微弯起，灯光映在里面，恍惚间神采奕奕

       严峫一瞬间觉得他还能看见

　　“你眼中有春与秋”

　　“胜过我见过爱过”

　　“的一切山川与河流”⁽ ² ⁾

　　“没有了，我就只记得这些。”

　　歌唱完时，严峫的眼眶已经有些湿润了，他听过这首歌，韩小梅当时放过。他已经明白江停为什么喜欢这段歌词了，他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，只听见江停接着说道：

　　“他写的好像是条孤独的鲸鱼，但我总觉得这段歌词跟我们还挺像的，像你温柔抚平我所有的伤口，像你让我见过了炽热的爱意，这些胜过所有景色。严峫，不管怎样，我有你就够了”

　　严峫张口，却好似一块石头哽在喉间，哽的他生疼。泪水模糊了视线，他好像看到了那天的场景，江停由于之前开颅手术后遗症复发突然晕倒在讲台上，严峫到医院时学生们正手足无措地站在手术室外，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处理后续的，只记得江停醒来拉着他手说道：“没事的，严峫。其实我不害怕黑暗，因为我知道你在，我只是遗憾，我再也看不到你了”

　　严峫喉间呼出一口热气，将他紧紧抱着，泪水沾湿了江停的睡衣，他竭力咽下哽咽，压平自己的声线：“总会有的，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”

　　或许是两人赤忱的爱意打动了上天，不忍让两人再苦，让严峫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——江停等到了捐献者

　　那是一位年龄与他相仿的医生，已经事业有成，却因意外不幸去世。家人尊重他的遗愿，将他的器官捐献。

　　手术那天曾翠翠女士请来了G市最权威的专家亲自动刀，瞻前顾后确保一切顺利，严峫则被她勒令呆在病房陪着江停，不准离开半步。

　　“别怕，我会一直在这儿陪着你。乖宝儿睡一觉，醒来就能看到老公了”

　　江停被他逗笑，回握着严峫的手：“我不怕，我知道你在”

PS:（1）（2）出出自《化身孤岛的鲸》周深演唱，觉得那两句歌词有些像他们的爱情，就写下了，纯属个人观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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